头秃的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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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大快人心魏无羡他失忆了!(5)

 (序) (一) (二) (三) (四)

  “你可总算来了,蓝湛!”魏无羡笑着收起笛子,“几日不见,想我不想?”

  蓝忘机抿了抿嘴。只见那人在枝头晃了几晃,足下发力,猫一样轻盈地跃下了树。
   
   魏无羡也没打算那人回答这种戏言,便自顾自道,“既然你来了,那我可要好好招待——”
   
   不想抬头便瞧见蓝忘机那副一本正经的神态,笑声差点夺嘴而出。他只好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将那一夜的一些滑稽的情景暂时清出脑海,“咳,那什么,蓝湛。不如现在就带你逛逛?”

  蓝忘机颔首道,“好。”

  小暑时节,知了已十分聒噪,晌午炽烈的阳光反射在远处的湖面上直晃人的眼。河堤畔沁人的凉意与淡淡的荷香一丝丝漫上来。

  两人人手一饼,不紧不慢地踱着步。魏无羡满天胡扯,从王家饼的馅更多更香高家饼的酥皮更脆更松到少年时爬了几棵树,倒豆子般兵兵邦邦说个没完,于此同时饼也下去大半。而蓝忘机小口地啃着用心地听,时不时简单地回应一句。

  这感觉真奇妙。他仿佛不认识面前的人了。不,面前的这人分明与他印象中的相差无几。甚至可以说,是他熟悉现状后,感到与记忆中差别最小的人。可是只要和蓝忘机走在一块,他就有种往昔依旧的错觉。

  但他也察觉了这之间微妙的差异。不是带着什么愧疚致歉感的关心,倒是如同理所当然的反应。这与印象中那个时常冷淡,偶尔被激得恼怒羞愤的人实在不一样。所以,他真的和蓝湛成了朋友?

  魏无羡简直想为此庆祝自己在失忆的岁月里魅力大增。

  这样胡思乱想着,他嘴里却不曾停下:“喏,这棵水杉,年岁可能是这片里最大的一棵——但只有我爬的上去。”

  “为何?”

  “你瞧啊,水杉皮滑枝细,最下面一截几乎光溜溜的,想上去很讲究轻功”,魏无羡得意洋洋,“云梦江氏轻功最好的,可不就是我嘛!”

  说着,他把剩下的饼往嘴里一塞,两手随性在袖口抹两把,就要去攀那树干。嘴里还是一刻不停:“我跟你说他们也想学我爬,结果一个个都……”

  他突然怔住了。

  如同大梦初醒,聚拢在眼底的笑意云霭似的散去。酸意在眼眶里晃了三圈,冲进鼻子里,又流回喉咙,最后皆化成一口平平的吁气。

  “魏婴,”蓝忘机轻声道,“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魏无羡眨了眨眼睛,使劲把嘴里的饼渣给咽下去,“只是我记性不好,总要忘记——”

  “但你们都往前走了!我可不想落下太多。”他喟叹一声,向前疾行数步,顺手扣了扣系在岸边的小船,“蓝湛,我们不妨坐船一游云梦泽,顺带请你讲讲最近的世家新闻?最近总是躺着挨针真是闷死了!”

  
   一叶扁舟浮荡在河中,船尾的黑衣青年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浆,听着白衣的那位声调平平地说着早已听闻的世家琐事。
   
   原本就是自己想转移话题,顺带诓蓝湛多说点话,不想那人当了真,用如同蓝启仁话世家的口气一五一十地道来:什么太原陈氏降了几只狼妖,琅琊颜氏扩建了门府。魏无羡没好意思打断,却也不禁腹诽他一如既往的古板,倒不如那天晚上醉乎乎的样子可亲可逗。

  “什么?”

  魏无羡一惊,发觉自己竟说出了声。脸皮厚如他,照旧面不改色:“你听差了。”船桨故意瞎搅一通,溅起硕大的水花。

  他感觉蓝忘机沉默了许久。然后异常迟疑的声音响起来:“我那晚……?”

  “没醉!”

  “……”

  “……”,魏无羡把船桨一扔,面向蓝忘机笑容可掬,“我不是有意整你的,就我自己捎来的那一小壶酒,顺手给你杯子里倒了一小点。然后——”他拉长了音,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蓝忘机艰难出声道。

  “你就睡过去了!谁知道你酒量那么差!很快又醒了!突然间,你就开始——”

  瞅着蓝忘机一副当了真的神情,魏无羡面不改色,忍的辛苦,故作悲情道,“你就开始对我发疯了啊!”

  “!”

  “你抓紧了我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两只眼睛通红,恶狠狠地盯着我。先是咬牙切齿,继而痛哭流涕,最后仰天长啸,大喊一声——”

  眼看这通鬼话让蓝忘机整个人僵硬无比,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魏无羡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我错了我编不下去了我是骗你的蓝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么雅正端方怎么可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我的妈!”
   
   他躺倒下来拍船狂笑,方才心中那点疙瘩一扫而空。
   
   直到笑的肚子一抽一抽,他才渐渐止住。抹掉眼角里多余的泪水,眼前唯余一片明亮的晴空,照的他瞳孔微缩。然后视野一暗,走近的蓝忘机挡住了大半个日头,正平静地俯视着他。

  他忙收敛了神色,爬了起来,“好吧我说,其实那时候你一直在向我道歉,还非要追着给我输灵力,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是吗。”

  “放心吧你个小古板,哪怕喝醉了都很正经。说吧,打仗那会我们到底怎么吵了,闹得你到现在都别扭?难不成又一言不合在屋顶上比剑法割断你衣服啦还是——”

  魏无羡轻轻呀了一声。

  见蓝忘机立马因此垂眸不语,他忙道:“蓝湛你别这样,你看着我,我没事,现在好的很。岐山温情把过我的经脉,没准我还能有机会结丹。只不过可能有点困难……”

  “魏婴。”蓝忘机如下定决心,慢慢抬起头。

  “不必担忧,我定助你。”蓝忘机看着他,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那双琉璃色的眼睛坚毅无比,却似有波澜。

  午后微醺的风拂了过去。

  不知为何,魏无羡感觉这夏天有点燥热。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感到胸膛里的心跳声无比清晰。

  “那,我就提前谢你了!”他的声音又轻又哑。

  他装作不经意地望向四周,水天之间尽是金灿灿的盛景。归鸟逐霞,化入天际;金丝垂水,浮荡其中;四下无人,独此一舟。

  “蓝湛”,魏无羡没看他,用一副很轻松的调子说道,“我们要不趁热打铁,顺带把周边都逛一遍?”

  

  行船至最近的码头,魏无羡拜托相熟的船家换了条更稳妥的大船,并请他去知会莲花坞一声:“难为你去寻我师姐,就说我和朋友出去两天,马上回来。千万别告诉江…江宗主!他这会脸黑着呢!忙的跟陀螺似的!”

  上了船,魏无羡一脚踹岸,船便如弦上箭嗖地向前窜去。那岸上的姑娘还在笑:“魏公子呀!小江宗主忙着管莲花坞,你倒是去耍了,好没良心撒!”

  魏无羡笑骂回去:“我哪里去耍了!我那是和人一起结伴夜猎!你看看,这位公子姑苏来的,称透不?瓜气不?像不像我情况?”

  蓝忘机正一脸茫然地听着,岸上的人都嘻嘻哈哈笑翻了天。

  “哎哟喂,你朗搞明明是待占别过香硬!”
  
   进入河道,江流湍急,魏无羡干脆扔了桨盘腿坐下,脸上的笑意未曾褪下。见蓝忘机过来便拍拍船板,“坐呀,蓝湛!”

  蓝忘机只迟疑了一下,一振衣袖,端正地坐在了他旁边。

  “刚才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魏无羡扯谎向来不打草稿,“夸你长的俊,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说我胡扯,占你便宜。”

  “没有胡说。”

  “啊?”

  “我就是。”

  “……”魏无羡讪讪地抬头,于今日第二次见到蓝忘机无比郑重的表情。

  “魏婴,我……愿视你为知己。”

  魏无羡呆了半晌,才用更灿烂的笑容回应过来:“这不巧了,我也是。”

  他想,这真真是天下奇景,美的像梦。原本令他苦恼的一切似乎都不怎么糟糕了。

  船顺流而下,能停驻的第一站便是云萍,而在这之前——是一片广袤的莲塘。于是魏无羡整个人又活络了起来,跃跃欲试。

  “蓝湛你瞧,莲蓬!”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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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注】武汉话:灵醒,抻妥,称透——整洁好看,瓜气——一般用来夸女孩子漂亮,情况——指关系暧昧的异性朋友,咳。你朗搞明明是待占别过香硬——你明明是占别人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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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失忆时常在状况外,陷入过去一切都在的错觉感的羡,总是会口是心非,用小动作掩盖一些心绪。我很喜欢描写这些小动作,以及羡无意识的好感度up。这段时期羡的心理状态还挺难把握的(所以难产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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